洪水围困七天!那只守在飘窗的土狗啊,终究没白等主人!

洪水退去第七天,我跟着救援队划着冲锋舟进入被淹的社区。浑浊水面漂着泡面桶、烂菜叶,歪斜的电线杆上还挂着半截褪色的红绸带,街边商铺招牌七零八落,三层以下的民房都泡在泛黄的污水里。就在这时,三楼飘窗上一团灰影突然动了动 —— 是只浑身湿透的狗狗。

它后腿死死扒着窗框,尾巴夹在胯间,圆溜溜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远处,任污水在脚下打着旋儿,狂风把毛发吹得根根倒竖。我们把冲锋舟靠近时,它突然弓起脊背,露出白森森的犬齿,喉咙里发出 “呜呜” 的低吼,连尾巴尖都绷得笔直。

“带火腿肠了吗?” 队友摸出根肠,撕开封口的油香味瞬间散开。狗狗耳朵动了动,却没像往常那样摇着尾巴凑过来,反而往后退了两步,湿漉漉的肚皮紧紧贴着窗框。旁边楼上突然探出个大妈的脑袋:“这是老王家的大黄!洪水那天他媳妇出去买菜没回来,狗崽子守这儿七天了,谁靠近咬谁!”

这话让船上的人都红了眼眶。狗狗耷拉的耳朵、沾满泥点的爪子,还有时不时往远处张望的眼神,分明是在等那个最熟悉的身影。它守着空荡荡的飘窗,把这儿当成最后的据点,坚信主人一定会踩着浪头来接它回家。

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。我们守在楼下,眼看着大黄从清晨等到日落,累了就把下巴搁在窗框上打盹,可只要水面传来一点响动,立马支棱起耳朵。有次暴雨突至,它被浇得睁不开眼,却还是用前爪死死勾住窗台,硬是没往屋里躲半步。

终于在傍晚时分,堤坝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“大黄!大黄!” 扎着碎花头巾的王婶踩着泥泞狂奔而来,裤脚卷到膝盖,胶鞋上糊满了泥。原本蔫头耷脑的狗狗突然浑身一震,尾巴甩出残影,“汪汪” 的叫声混着呜咽,在空荡的社区里传得老远。

王婶顾不上水浪拍打着冲锋舟,在我们搀扶下连滚带爬扑到窗前,一把将浑身发抖的狗狗搂进怀里。“乖崽,让你受苦了……” 她哽咽着,指尖穿过打结的毛发,摸到狗子瘦得硌手的脊梁,眼泪吧嗒吧嗒砸在狗狗脑袋上。狗狗把脸埋进主人怀里,终于收起利齿,发出委屈的 “呜呜” 声,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撒娇。

看着这一幕,船上的几个汉子悄悄抹了把脸。在这场席卷村庄的洪水里,狗狗用七天七夜的坚守,诠释了什么叫 “生死不离”。当洪水淹没街道,冲垮房屋,却冲不散它眼里对主人的信任 —— 原来最朴素的忠诚,就是用整个生命,守护那个值得等待的人。

文/汪星驻地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