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是有一天，所有陆生动物都从地球上消失了，剩下的鸟类会不会重新演化出像老虎、大象那样的上肢？答案是：大概率能演化出类似恐龙上肢的结构，想变成哺乳动物那样的手臂却很难，但只要迈出第一步，后续演化出蹄子、鳍状肢甚至类似兽类的肢体，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。
要搞懂鸟类翅膀能不能 “变回去”，得先说说脊椎动物手指的演化史。过去 4 亿年里，脊椎动物的指骨数量总体是越变越少的。最开始，棘螈有 8 根指 / 趾骨，后来鱼石螈丢了 1 根变成 7 根，图拉螈又少了 1 根只剩 6 根。到了 3.48 亿年前的彼得普斯螈，后脚 5 根趾骨、前脚 6 根趾骨，已经算是功能性的五趾动物了。
现在地球上所有四足动物，都是从某一支五趾祖先演化来的。这 “祖传的五指” 可太实用了，既能支撑身体，又灵活能抓握，还能划水扑腾。后来有些动物不用抓握、体重变重，就改造指骨增强支撑力，变成了牛、马这样的偶蹄目、奇蹄目；有些重返海洋，就把指骨扩展开，变成了鲸、鱼龙那样的鳍状肢。
恐龙这一支里，很多都强化了尾巴和后腿，把前肢解放了出来。有的前肢越变越退化，比如临河爪龙只剩单指；有的变成了锋利的 “镰刀”，比如镰刀龙；还有一支干脆演化出翅膀，变成了鸟类。虽然现在鸟类的翅膀指骨已经简化到只剩三根，但这三根骨头在演化中特别 “顽固”—— 不管是漫长的进化过程，还是胚胎发育初期，都是三根指骨的结构，这是由基因决定的。
那么，陆生动物消失后，鸟类会怎么变？首先站出来的肯定是植食性鸟类。现在就有鸵鸟、大鹅、麝雉这样的植食鸟，它们本来就有不少 “返祖” 特征：鸵鸟的双腿强壮到能载人，大鹅嘴里又长出了类似牙齿的结构，麝雉的幼鸟翅膀上还带着爪子，能抓着树枝攀爬。
没有了其他动物竞争，这些鸟类会快速扩张。鸵鸟这类大鸟可能会变得更大，像远古的恐鸟、象鸟那样；大鹅和麝雉则可能进一步发展，麝雉的幼鸟指骨比例本来就和始祖鸟很像，再加上它们有类似牛反刍的消化能力，放弃飞行后，前肢大概率会朝着更灵活的 “爪子” 方向演化，慢慢接近始祖鸟甚至镰刀龙的形态 —— 别以为镰刀龙很凶，其实它是植食性恐龙，那些大爪子是用来勾树叶和防御的。
肉食性鸟类也不会闲着。老鹰、猫头鹰这类猛禽放弃飞行后，会和大型植食鸟展开 “军备竞赛”，体型变大，演化成类似泰坦鸟、骇鸟那样的顶级掠食者，不过它们的前肢可能会保持保守，甚至继续退化。
如果演化时间足够长，鸟类能重新长出五指吗？这就难说了。鸟类的三指结构太顽固，要长出五指，不仅需要基因发生罕见突变，还得有足够的生存压力让这个特征保留下来 —— 比如需要攀爬树木，五指的优势才会显现。而且恐龙后代的尾巴都很发达，尾肌强壮，身体重心靠后，这也影响了前肢的演化方向。除非有一支小型鸟类退化掉尾巴，同时突变出五指，才有可能朝着类似灵长类或兽类的方向发展。
但只要五指能成功出现，后续的演化就顺理成章了：需要支撑体重就演化出蹄子，重返海洋就变成鳍状肢，需要捕猎或抓握就变成类似兽类的肢体。不过这些新演化出来的动物，大概率还是卵生的，想变成哺乳动物那样的胎生，得改变整套代谢系统，可能性实在太低。
至于会不会演化出能创造文明的 “鸟人”？谁也说不准。但可以肯定的是，演化不会复制过去，只会在现有基础上适应环境。就像恐龙时代不会重现，但鸟类大概率会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 “鸟龙王朝”，长出各种各样的上肢，填补所有空缺的生态位。
文/喵小咪